“十一”期间中国国家话剧院将来沪举办上海话剧周
今年“十一”黄金周,中国国家话剧院要来沪举办首届上海话剧周的消息,早已为申城话剧迷争相传告。《萨勒姆的女巫》、《青春禁忌游戏》、《恋爱的犀牛》和《赵氏孤儿》,这桌在国内话剧界高水准的“饕餮大餐”,目前制作得怎样了?9月11日,中国国家话剧院院长赵有亮率领王晓鹰、查明哲、孟京辉、田沁鑫4位话剧名导,专程从排练场抽身飞到上海,在文汇新民报业大厦向申城媒体“透透风”。
赵有亮:每两年来沪办一次演出周
作为中国国家话剧院首任院长,这是赵有亮第一次携剧院回家乡举办大型演出展。采访时脱口而出的上海话,总让人有“乡音无改”的感慨。作为院长,赵有亮可以随心所欲接戏演戏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了。但他向记者透露,去年11月,他还忙里偷闲来上海拍了部电影《美丽的上海》。
“国家话剧院每两年要来上海举办话剧周。上海观众素质高,演出市场好,市场运作成熟,京沪两地作为话剧重镇,亟须沟通和交流。”在赵有亮看来,中国国家话剧院的前身――中国青年艺术剧院、中央实验话剧院,在上海都有各自的影响力。首次来沪的国家话剧院,也必须通过不断来沪演出精品话剧,才能形成剧院的风格和影响。赵有亮说,4位著名导演和100多位明星都十分重视“上海话剧周”。这次来沪的4台大戏,都是剧院近年来的精品力作,而且最近又投入上百万元进行了全新制作和包装。一个多月来,剧院里每天都有两三台戏在排练,精工细作这次来沪的话剧“饕餮大餐”。《赵氏孤儿》的排练还是“三班倒”,如此热火朝天的排演状态,确实难得一见。
王晓鹰:“残酷的诗意”滋养观者灵魂
2001年,王晓鹰应邀赴美国外百老汇排戏,途经香港时,香港话剧团排练的《萨勒姆女巫》给他极大的震撼。去年,王晓鹰导演的《萨》剧在北京上演,被评为“本年度最佳话剧作品”。不到一年,日本东京、美国百老汇、我国香港都在演出该剧,王晓鹰更坚信《萨》剧传达着普遍、久远的人性,具有“深刻的震撼力”。
导演50年前阿瑟・米勒的剧作,王晓鹰追求一种“残酷的诗意”。王晓鹰扣问自己:“当我头顶绞索,诚实和谎言,我将会如何选择?”在北京演出的最后一幕,剧场里垂下几十根绞索,让观众和演员一起面对灵魂的拷问。
作为首位国内戏剧博士,王晓鹰对排演经典话剧一直孜孜不倦:“话剧经典总在开掘人的灵魂,同时滋养观众的灵魂。这绝不是快餐文化所能取代的。”
查明哲:抹不去的俄罗斯情结
去年来沪的《这里的黎明静悄悄》,今年新排的《青春禁忌游戏》,查明哲回国导演的4台大戏中,有两台是俄罗斯作品。留学俄罗斯攻读戏剧4年,查明哲心头有着抹不去的俄罗斯情结。
今年年初,应邀为中央戏剧学院排戏,为剧本难觅伤透脑筋的查明哲,碰上翻译家童道明,得知他女儿正在翻译俄罗斯话剧《亲爱的叶莲娜・谢尔盖耶夫娜》。拿来一看,立即被这部刻画人性很有深度的作品吸引了。
“今天,我们在这里寻觅昔日的坐标,擦亮明天的太阳。”这是查明哲对《青春禁忌游戏》最富诗意的描述。学生为了更改考试成绩,逼迫老师自杀,这样的话剧会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。这是一部完全符合“三一律”的写实主义戏剧,但查明哲融入了一些表现主义的导演手法。如学生抄老师的家后,6个少先队员的鼓队从舞台后区穿过;老师自杀后,鼓队又敲着鼓走到观众席,以此让观众体会更多的思想。
孟京辉:话剧要“狠”
当周围人都只穿短袖T恤时,孟京辉已在T恤外面套上外套了。狡黠的微笑,时常用手理一理“中分”的头发,一会儿用废话搪塞,一会儿真性情毕露。眼前的孟京辉,还是4年前见他时的那副“痞”样。
提起中国的实验话剧,不能不提孟京辉。提起孟京辉的代表作,《恋爱的犀牛》可算是一部。对4年前已演过40场的这部作品,孟京辉从法国回来后一直在不断捣腾。不仅演员要换,7首歌也会换掉几首,可能还要加上多媒体等艺术手段。然而,这一切,也都仅仅只是“可能”。在孟京辉看来,“还有二十多天,谁都指不定这戏还会变成啥模样。”孟京辉排戏,事先并没有完整的导演阐述,他需要在排练场上和演员互动产生创作灵感,这似乎也成了孟氏实验剧的一大特点。
这次的《恋爱的犀牛》,故事没变,人物关系也没变。孟京辉唯一能确定的变化是,要比4年前“狠”和“糙”。质感粗糙的砖头也被搬上舞台,话剧透露的反叛意识也更浓烈。“偏激,才能创作优秀的艺术。”
《思凡》、《坏话一条街》、《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》,孟京辉有3部话剧在上海演出过。一直标榜“艺术创作跟商业无关”的孟京辉,此番却十分在意“很来劲”的上海观众是否来看他的话剧。
田沁鑫:我不只懂戏曲
田沁鑫,中国国家话剧院最年轻的导演,她导演的话剧《生死场》,至今仍让很多上海观众记忆犹新。很多媒体介绍田沁鑫,总不忘提一句“擅长运用戏曲手段导演话剧”。齐耳短发、看上去羞羞涩涩的田沁鑫对记者辩解说:“戏曲并不是我全部的手段。我还学过舞蹈、电影、服装设计,京剧其实是我学得最差的。”
虽然是京剧演员出身,但田沁鑫第一次完整地看京剧《赵氏孤儿》,还是1999年在祖国宝岛的台北,由此产生排演话剧《赵氏孤儿》的想法。和京剧以及林兆华导演的《赵氏孤儿》都不同,田沁鑫版的《赵氏孤儿》最后让程婴和屠岸贾都死了,孤儿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儿。
没有刻意拔高的思想,田沁鑫依然推崇救人危难的侠义精神。电影《英雄本色》中的小马哥、武侠小说中的侠客,都成了田沁鑫心目中“义士”的范本。
关注孤儿的命运,是田沁鑫和她年轻的创作集体共同的创作动力。田沁鑫还在剧中尝试一些形体剧的动作,如庄姬在讲述她生产“带血的小孩”时,她坐在地上,而腿部则有强烈的动作。话剧中有丰富的元素,供观众去感受。